青青的石桥 文 / 田秋一夫 (野渡一舟)
家乡有两座桥,一座叫青石桥,一座叫太平桥。
从家门口的打谷场向西蜿蜒着一条小河,清冽的河水静静地流淌。青石桥横卧在小河上,几块巨大的青石板铺成,桥面光滑,没有栏杆。简洁质朴、浑然天成。赤脚走在桥面上,体验到舒畅的快感。走过石桥沿河向北,就是热闹的街市。
从家门口出来,是一口水井。向东北走,坡度越来越陡,叫石驳山。小时候常常与小伙伴在此玩打仗或躲猫猫的游戏。向北望去,石块砌成的太平桥象一个驼背的老者,躬身匍匐在小河上。慈祥而苍桑。
汽车奔驰在通往家乡的公路上,路旁红白相间的铁栅栏掩映着郁郁葱葱的树木,从眼前依次闪过……离开家乡几十年了,对家乡的印象依然清晰,那最初的记忆曾无数次在脑海里重温。
打谷场向东,学堂前有两株巨大的银杏树。小时候最爱听风刮过银杏树叶发出的沙沙声,伴着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。那是一种召唤、一种诱惑,让你依稀看到一个更大的世界、更多的精彩。
每当秋风刮起,在树下总能拣到白果,把外层的果肉去除干净,白白亮亮的果核既可做玩具,有可烧着吃。把白果埋在灶塘烧过的柴灰里,一会儿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炸裂声,熟了的白果就会蹦出来。裂开的白果色泽碧绿,散发着清香,吃在嘴里儒软微甜……
不知不觉间汽车已停靠在故乡的小镇,眼前的景象陌生而现代,整齐的街道,热闹的商铺,现代的写字楼,艳丽的广告牌。小河依旧孱孱,岸边是整齐的护栏,树荫下供人休憩的条椅和体育健身设施。老人、孩子们休息、游戏,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。
向西走去,繁华逐渐趋于平淡,一排熟悉的老屋呈现眼前。却已颓败破旧。门前的石鼓不见了踪影。向邻人了解远房亲戚与旧友,皆迁新居。老屋成了出租屋,供外地民工居住。
从大门进去,在小时候生活、玩耍的地盘桓良久,从后门出来,水井依旧,但无人使用。井栏失去了昔日的光泽,布满了绿色的苔藓。东北面的石驳山还在,通往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。向北望去,太平桥已改建成水泥桥,灰不溜秋、呆板破旧。老街不再繁华,偶有一间铺面出售日杂用品,也极萧条。西面的清石桥不复存在。浑浊的河水静静地流淌。
家乡象一只美丽的蝴蝶向前方飞去,把影子留在了原地。也许这影子也将消失。但是她旧时的清新质朴却永远留在我的心中。
站在老屋前,眼前闪现出蒙蒙细雨里,一群孩子们赤脚走在青青的石桥上,欢乐的笑声久久地萦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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